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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九章畏女,如畏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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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九章 畏女,如畏虎

“琰兒姐姐,快看,那是紅紅的冰糖葫蘆?”

“宓兒姐姐,這是紙人?好可愛呀,啊,會動的風車,好精巧的燈籠哪。”

揭開馬車的窗簾,貂蟬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,一會兒指著這個,指著那個,纏著蔡琰、甄宓和張寧。

楚蘇看貂蟬,不禁嘴角一咧,呵,貂蟬這小丫頭,還進過皇宮,當過宮女呢,看來同樣單純,得看緊些,容易被人哄騙拐跑。

蔡琰和甄宓倒是不厭其煩,替貂蟬一一解釋,唯有張寧心不在焉,四處張望,心事重重的。

張寧此來,一心想找的是可以開設醫館的地址。

突然,一陣雜亂的躁動從馬車前響起。

“不好了,有人暈倒了,快跑啊。”

“你們都得替俺作證,俺剛才沒扶她,是她自己倒的。”

“走吧,走吧,好人當不得,萬一官府來人了,問不是你弄暈倒的,你為何出手相救,就完犢子了。”

“唉,看樣子,好像是個女子,孤身一人的,難怪會暈倒,等下便宜撿屍人了。”

周圍的百姓們七嘴八舌,圍成一圈,在議論著暈倒的人。

“先生,百姓聚眾,馬車過不去了,聽百姓們在說,似乎有人暈倒在路,是否調轉馬車,先行回府?”

充當車夫的典韋透過車門,向楚蘇問道。

典韋保護得了楚蘇,但車內這麽多女人,男女授受不親,萬一真混亂起來,遺失一二個夫人,典韋就百死莫贖了。

最安全的做法,就是打道回府。

要出來玩,哪一天都行,遇事就先縮回去,穩穩妥妥。

“惡來,不急,你守著馬車,我下去看看。”

楚蘇想了想,在平原郡內,他又不是大耳垂肩,臂長過膝的劉備,一出馬車,就和普通百姓一樣,與人無冤無仇的,去湊個熱鬧,風險不大。

“喏!先生莫走太遠,只在俺百步之內,若事生有變,俺一息即可趕到,護先生周全。”

典韋一手提大鐵戟,另一手摸出小鐵戟,只要楚蘇在典韋的眼皮底下,典韋就能確保沒人能殺得了楚蘇。

楚蘇點點頭,安撫好四女,獨自一人下了馬車,擠入人群之中,拼命地往前靠。

費了老勁兒,楚蘇總算是來到最裏面,雙眼一看,躺在地上的果真是一名女子,雙目緊閉,不知生死,楚蘇趕緊喚道:

“散了,都散了,平原郡官府辦事,不得圍觀。再不散者,都帶回去,詢問一番,看是否有下黑手。”

楚蘇這話一出,圍著的大部分百姓紛紛散走,連熱鬧也不看了。

雖說平原相劉備愛民如子,在平原郡城內生活,好過去兵災人禍的其他地方,挺安定的,但劉備只有一人,官府裏可不是個個像劉備,比如三將軍張飛,這人就不好惹。

百姓們一走,典韋拉著馬車,同樣近前,來到楚蘇身邊。

“先生,看身形,是一名女子。是否喚人去通知公明,叫其派人來帶走,尋一大夫診看?”

典韋本想將倒地的人扶起,結果走前二步,一股女子的處子香氣傳來,典韋瞬間退了。

畏女,如畏虎。

楚蘇可沒典韋那麽多的顧忌,以前在街上,喝得爛醉的女子,楚蘇都偷偷撿過,為其施針,幫了不少,更何況現在。

楚蘇來到那女子面前,伸出手指,揭開其面紗,放到鼻子下面,說道:

“惡來,我等馬車在此,此女尚有鼻息,還活著,就不必勞煩公明了,只是這城內的大夫,得打聽一下。”

楚蘇只認得軍中的老軍醫,這郡城內的大夫、郎中,是一個也不認識。

這時,張寧突然揭開車簾,輕輕地喚道:

“夫君,既是女子,可否讓妾試試?或者妾能治好她。”

張寧心裏也沒底,但坐在車內,什麽都不做,又覺得於心不忍,便鼓起勇氣,探出車頭,詢問楚蘇。

能不能治好,是一回事,給不給紮針,就看楚蘇的了。

“大善!為夫竟忘了有寧兒在,太好了,寧兒,你快看看,這女子面色蠟黃,該不會是貧血吧?”

楚蘇懷疑眼前這人,是來親戚了,一時失血過多,才暈倒在地的。

但楚蘇沒學過醫,總不能扒人家褲子,來作驗證,只好讓出位置,親自扶著張寧下了馬車。

張寧先是翻翻對方的眼睛,按了按面部的幾大穴位,又號了脈,這才取出貼身的銀針,說道:

“夫君,這人應該是餓多了,且疲勞過度,又精神緊張,支撐到此,扛不住才暈倒在地。妾手底唯有幾根銀針,先替她封住氣脈,免得她斷了氣。”

張寧有醫術,但神醫看病,也得用藥,單憑幾根銀針,張寧只能盡人事,聽天命了。

若有一碗煮好的小糧粥灌下去,張寧有把握在一炷香的時候內,將此人救醒、救活。

“寧兒,你無端端地封人家的氣脈幹什麽,能救,咱就救,救醒她,我等也好離去,你封了氣脈,萬一她死在這兒,回去之後,玄德不得賴上我等幾個。”

楚蘇不懂張寧這一手吊命續氣的醫術,有多逆天,還以為張寧是怕楚蘇沾花惹草,能救這人,卻故意拖著。

“好手段!老夫走南闖北,第一次見此銀針之法。妙啊!你這女娃娃的醫術,竟與老夫不相上下。可惜了,是個女娃,不然老夫今兒非得收你為徒弟。”

正當楚蘇一臉的疑惑,而張寧也有些氣餒之時,一道聲音洪亮如鐘的話傳來。

楚蘇擡頭一看,一個鶴華童顏,長須如山羊的老者赤著雙腳,走了過來。

這老頭,給人一股與年齡不襯的怪異感覺,仿佛迎面走來的是三十出頭的壯年男子,有活力、且還有些老當益壯的精碩。

典韋的虎眼一緊,來人的腳步沈穩,雖說赤著腳,但典韋一眼就認出這老頭,身上有練過武藝的功底子在。

而張寧卻是眉眼一亮,面容陰轉多晴,張寧不認識來人,可張寧認出來了,這老者腰間掛著一個葫蘆,這一身打扮,說明是同道中人。

不是坐堂開館的大夫,就是懸壺濟世的郎中,沒有另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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